第五章(1 / 2)

混乱的梦境,身体深处剧烈的疼,刺耳的闹钟声。

所有的痛苦一瞬间涌入沈南柯的大脑,她痛吟出声的那一刻,睁开了眼。

昏暗的光线,男人漆黑的头发近在咫尺刺在她的皮肤上。棱角分明的侧脸近在咫尺,一半埋在她的枕头里一半落在眼前。他的耳朵轮廓分明,耳垂不薄不厚,耳后有一片暗色,像是吻痕。

沈南柯被酒精腐蚀的大脑迟钝,视线缓缓下移,被子遮到了沈南柯的胸前。被子底下,沈南柯的手还在他腰上,他们肌肤相贴。

猛然清醒,沈南柯一把推开他往后撤去,顿时疼的她闷哼出声。头疼、眩晕、恶心一起卷来把她拍倒在床头。

被子被她扯走,孟庭深的身体一览无余,劲瘦的腰顺延而下。沈南柯急忙挑起被子遮住他,脑子乱成了浆糊。

什么情况?怎么会在她家?她把孟庭深带回家睡了?

孟庭深缓慢从枕头里露出脸,皱眉撑起身体看向沈南柯。他的头发凌乱,英俊的脸此刻阴沉,再往下,吻痕一路从下巴喉结蔓延至胸口,密密麻麻。

沈南柯疯狂回忆昨晚,大脑一片空白。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喝完孟庭深分给她的半杯酒后,她的大脑仿佛被打了一棒子,陷入了猛烈的眩晕。

打工人的闹钟响第二遍。

沈南柯死死攥着被子看着对面的孟庭深,孟庭深也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纹丝不动。

沈南柯的小两居,他在她的床上。空气中残留着诡异的味道,混着未散的酒气,交织出疯狂又令人窒息的真相。

他们对视着,两眼难以置信。

折磨人的闹钟终于是响完了,房间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

孟庭深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按着眉心,被子被他带走,瞬间暴露彻底。

沈南柯猛然转头移开眼。

“你这里有我能穿的衣服吗?”孟庭深终于是开口了,声音有着酒后的沙哑。

“没有。”沈南柯的大脑一片空白,嗓子干疼,她清了清嗓子,麻木地说,“浴室有浴巾,出卧室左拐。”

孟庭深下床捡起地上的裤子胡乱套上大步走了出去,房门拉开时有光落了进来,天亮了。

光一闪而过,他带上了门。

电话铃声响了起来,沈南柯的手机在衣柜下面地板上。忍着浑身不适,拥着被子过去捡起手机,来电备注写着程垚。

程垚?

TO-D的程垚?他们有加联系方式吗?沈南柯脑子混乱,一团浆糊,不知道该不该接。

昨晚喝酒他也在,酒后发生了什么?

沈南柯迟疑片刻接通,“你好?”

“嗯?没打错电话吧?”程垚在电话那头疑惑道,“孟庭深在吗?您是?”

沈南柯反应过来,手忙脚乱挂断电话扔到了床头柜上,慌的像是做了贼。她和孟庭深的手机颜色一样,又是同品牌,她居然接错了。

狠狠一抓凌乱的头发,沈南柯撑着身体艰难起身穿上了睡裙。

闹钟声在卧室门口再次响了起来,这回是她的手机。她螃蟹似的走过去从背包里找到手机,关掉闹钟。

早上六点半。

地板一片狼藉,她的衣服和孟庭深的衣服纠缠在一起。男士内裤缠着女士内衣,可见昨晚有多疯狂。

沈南柯分开两个人的衣服,扯了一件外套包裹住自己,抱着他的衣服走出房门扔到沙发上。

浴室门打开,氤氲潮热的水汽中,孟庭深擦着头发走了出来。他高大挺拔,肩膀宽阔,腹肌整整齐齐,腰侧沟壑暗深一路没入浅蓝色的浴巾。浴巾是沈南柯的,不大,堪堪遮住重要部位,他的大长腿就那么□□着。

沈南柯眼前开始弥漫起了雾,她目不斜视越过孟庭深走进了浴室,若无其事地关上门,‘咔哒’一声锁上。

她在潮热的浴室里狠狠揉着头发,一头磕在瓷砖上,额头抵着冰冷的瓷砖,混乱的大脑仍然在纠缠。

她把孟庭深睡了!!!

恐怖!

孟庭深的手机在卧室响了起来,他收回视线,蹙眉推开卧室门走进去弯腰捡起手机划开接通。

来电是母亲林韵,她柔声细语,却带着密不透风的压力,“昨晚没回家?”

“工作太晚了,住在程垚那里。”孟庭深垂着漆黑的长睫毛,面不改色的撒谎。

“昨天推给你的微信加了吗?这回肯定是你喜欢的类型,书香门第,温柔漂亮知书达理。在读博,比你小两岁。”

孟庭深头疼欲裂,宿醉让他恶心,“我没有找对象的打算。”

“你马上三十了,你想多大再找?等我骨头变成化石的时候?”

他们彼此沉默。

“你是不是受我和你爸爸影响——”

“没有,我只是不喜欢相亲。”孟庭深抬眼看沈南柯的房间,她的房间整洁干净。浅蓝色壁纸白色木艺床,床上四件套是浅色,被子柔软蓬松。床头柜上摆着一盏小小的兔子夜灯,再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。

“我也不是非逼你结婚,只是觉得你的人生可以多一些选择,一个人太孤独。”林韵叹口气,道,“我这个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,往后你就是一个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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